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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融时代的中国当代艺术 艺术与商业的新角力

2015-09-24 13:54:32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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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85美术新潮算起,中国当代艺术已经走了30年,如今正面临着一个学术与商业的双重转折点。在9月16日开幕的南京国际美术展上,中国当代艺术新的价值体系如何构建仍是各方关注的重点话题。梳理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历史脉络,同时呈现当下国内、国际当代艺术新动向,在摆脱西方中心主义后,中国当代艺术不乏新的机遇和可能性,各种艺术势力的目标在于未来话语权,但是当下还无法得出结论。

艺术史脉络中的可能性

85美术新潮时期的艺术家都是带有强烈的人文主义色彩的,西方现代主义的众多风格样式都被拿来操练,不过当时艺术家只考虑怎样表现作品,而并不考虑商业、市场等因素。

肖鲁那件历史标志性的装置作品《电话亭》(复制品),放在南京国际美术展主题展的明显位置,1989年这件装置也曾放在中国美术馆的现代艺术展上,不过当时肖鲁向自己的装置连开了两枪,立刻震惊了中国美术馆和美术界,同时也震惊了全世界。现代艺术展也成为新潮美术的谢幕礼。

陈卫闽、丁方、冯峰、高小华、何云昌、马六明、缪晓春、潘德海、舒群、苏新平、左小祖咒等一批在中国当代艺术历史进程中的艺术家作品出现在南京国际美术展的“实验地带——关于艺术的讨论方案”板块。

策展人俞可的想法是以一种开放性的态度面对艺术史脉络中的可能性,以一种客观的角度去梳理其中存在的各个节点,及在这30年的当代艺术发展中呈现出的差异。“去衡量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本体基因,并提出开放性的构想,没有结论,只是抛出属于艺术本体语言的现状,来面对我们当下的现实,及未来可能的思考。”

“在经历了2008年金融危机、中国当代艺术的阵痛和涅槃后,新一代艺术的革命正在悄然兴起。”美术展总策展人朱彤说。2008年前,中国当代艺术的价值体系是以西方中心论为主体;2008年后,中国当代艺术市场遭受垂直性打击,局部泡沫破灭,成熟艺术家有时间反省思考艺术,年轻艺术家考虑艺术与商业的关系,他们的艺术走向哪里,开始了非常开放的面对世界,全新的感知社会的方式,运用艺术的方式。

朱彤在其策划的“目光所及——后金融危机时代的中国新艺术”展览板块意图探讨新艺术的方向。“大多数艺术家是将思想的自由视为他们艺术的起点。今天我们可以忽略艺术中所有的逻辑,也不必遵守规则和拘于形式。在他们的世界里,界限是无意义的,而规则也不过意味着压抑和限制,唯有自由的心灵能激发创作。”朱彤认为,这是一个多元发展、充满风险和不确定的时代,艺术从没像今天那样活跃、充满机遇。

新水墨实验也是当下艺术家不可避免的话题。夏可君策划《中国当代墨线艺术》主要呈现新水墨的试验性、可能性的构建,试图在传统书法与技术书写之间,在日本表现书象与西方观念设计之间,打开一些间隙,打开一些有着间域的文本空间,试图以“中国墨线”为主题,来探求另一种现代艺术的可能性,即重写现代性艺术的可能性,创造性转化中国传统文脉,延展当代艺术的文本空间。

能否走出奥利瓦模式

艺术批评家朱其认为,中国艺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正式进入欧洲,一直有两个中国艺术:一个是西方眼中的中国当代艺术,另一个是中国眼中的当代艺术。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的解读始于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在这之后几乎所有中国在海外展示的展览模式和艺术解读,都没有越出奥利瓦的模式。

奥利瓦策划了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实际上确立了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定义、展览模式及其解释。所谓中国当代艺术,即使用西方的现当代艺术语言表达中国性的内容,这个定义也决定了西方社会以及国际艺术界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展览和解释模式。

在这届南京国际美术展上,来自意大利的策展人Eleonora Battiston推出“OTHERNESS(他性)——行进中的国际当代艺术”,有多达20个国家的27位艺术家共58件作品。其中大多数作品涉及敏感话题,如同性、性虐待、种族主义、失败的政治、战争、屠杀、对弱势群体的虐待、消费主义、投机、腐败等。其余作品则强调保护和继承作为历史的见证者的文化与艺术的重要性,进而拥有更好的未来和更加文明的人类世界。

“在中国这样一个高速发展变化的社会,通过艺术来探讨这些话题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接纳包容的表现。”Eleonora Battiston说。

据了解,这届南京国际美术展上新媒体比例加大,影像、摄影、电影、霓虹灯、互动作品等占到百分之二三十。“这将是很多大型艺术展中未来展示的重要方向,国内的现状还不能做一个非常超前的展览。”朱彤说。

艺术圈人士评论,在南京国际美术展上发现,中国艺术界开始真正关注全人类面临的话题,比如贫穷、战争、金融动荡、社会伦理、人性等,不是以前狭小、单一的话题,也许可以唤醒艺术家对世界的思考,开创中国当代艺术新的可能性。

艺术势力之间的话语权

“全球十大美展中为什么没有一个是中国的?” 南京国际美术展创办人严陆根反问道。他从地产大亨转身为中国艺术界有影响力的收藏家、艺术产业投资人。不过严陆根也无奈地表示,南京还不是一个国际化的城市,展品必须要通过海关、报关等程序,再找英国保险公司保险,展览后又要送回香港,“每年得有几千万元押在海关”。

“我有20件罗丹的雕塑,喜欢把所有雕塑的图片放在一起琢磨。”严陆根觉得罗丹为了雕塑一件作品竟能雕塑200件小模型,中国的艺术家应该学习这种对艺术追求的精神,大师不是用金钱来衡量艺术造诣的。

从中国传统书画到西方艺术经典,从民营博物馆到艺博会、国际美展,严陆根可以说把艺术产业链条都“折腾”遍了。“现在重点是‘玩’当代了,特别是南京国际美术展培养的这些中青年艺术家的作品,这可能是我们未来20年收藏的重点。”严陆根的目标是希望通过他们的推广能产生中国当代艺术家新“F4”,推出能走向国际艺术市场的中国艺术家。

在中国当代艺术的转折点,各方力量都在试图重建中国当代艺术新的价值体系,在摆脱西方中心主义后,出现了一个价值判断的空白地带,接着艺术家、收藏家、批评家、策展人以及市场等各方力量开始建立新的价值观,不过破坏一个体系容易,但重建难。

朱其曾犀利地评论有些蹩脚的当代艺术看了想“吐”,新的价值体系的建立的确就如一场艺术革命,而且由于当代艺术的敏感性,决定其价值观走向必然会受到外界环境影响。

对话

严陆根:我希望把艺术当产业做

严陆根其实曾是地产界风云人物,创办了南京最早地产巨头利源集团,他也是上世纪90年代国内较早投入艺术品收藏的企业家之一。

《华夏时报》:据说你收藏起来很疯狂,国际艺术排名前100位的艺术家作品都被搜罗了?

严陆根:我的收藏历程是前十年主要收藏中国艺术品,后十年主要收藏国际艺术品。国内外排名前100位的艺术家作品基本上都收藏齐全,中国当代艺术品排名前几十位的艺术家作品我们也均有收藏,其中不乏像张晓刚、曾梵志、王广义、岳敏君这些当代知名艺术家的作品。莫奈的作品差不多有五六件,高更的作品也有好几件。今后我们会调整国际TOP100艺术家名单,可能会更偏重当代艺术品的收藏,此外,我们还增加了培养未来二十年的艺术家的规划,这方面会变成重点。

《华夏时报》:从拍卖会、艺博会,到民营博物馆、国际美展,你已经建立一个庞大的艺术产业链条,你自己的收藏体系是否也会随之改变?

严陆根:过去是希望把收藏的这些艺术品作为我们美术馆的永久馆藏,所以一件都不卖。现在开始做文化产业可能就不一定了,也会涉及到调整一些收藏方向和藏品,调整后可能会把一些作品进行销售或者推到市场上去。我们所收藏的国际艺术大师的作品只能拿出来展览,如果要买只能在香港进行交割。未来我们的格局可能是把中国艺术品进行全球推广交易。我们希望做的是完整的艺术生态,包括艺术家的培养及推广、艺术品销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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